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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(节选)
伴随而来的是酷热炙烤的盛夏,树根向下从贫瘠的红壤中吸取微量的营养,向上坚挺着身躯,承载不断膨胀的果实。一边是嗷嗷待哺的哭喊声,一边是捉襟见肘的窘迫感,而高温却持续不退,将热气禁锢在这片果林中。走进果林,一股浓烈的热气扑面而来,让果农感到呼吸不畅,闷热而没有一丝微风,剪枝、除草、浇水,不是在阳台上侍弄几盆花草,那是悠然自得的享受,这里是与大自然争夺的最火热现场。
没有风儿相伴的阳光,是一段残酷的光阴。大滴的汗水从手臂和肩膀上冒出,汇聚成更大的汗珠,从身上滚落下去,掉在干涩开裂的土地上,能听到呲呲的微弱渗透和蒸发的声音。更多的汗水没来得及掉下,就被蒸发成盐粒,白白的,细细的,均匀地铺在手臂、肩膀上。
果实也在经受历练,它们看着果农趁着凌晨三四点钟的清爽,头戴矿灯,开始在果林忙碌,一天的劳作被一束瘦长的微光拉长。一枚果实开始理解人间的不易,慢慢开始成熟起来,丰盈的果实偷偷探出头,迎接阳光最后一趟检验。
枝丫低垂,丰收在望,往日沉闷单调的果林,迎来了分享丰收喜悦的游客,品尝暮夏初秋的第一口清甜,整个果林在枝繁叶茂中变得热烈而充实。从树上采摘的桃子,被迅速装进箩筐里,堆积成小山的模样,果农袒露着黝黑的脊梁,盛夏炙烤的身躯变得油亮而干瘪,肩膀上的担子随着下坡而一起一伏,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,果农踩着节奏的步伐走出果林,一路轻快而沉重的丰收。
站在果园最高处的土堆上,迎面是初秋的风。从远处吹来,穿过果林后,将裹着鹰嘴桃的清香,充斥在人的周围。脚下的这片土地,几年前杂草丛生的一片荒野,在经历春夏的锤炼后,蜕变成秋天丰收的盛景。
再咬一口鹰嘴桃,干脆清甜中有了一些春雨的绵延和盛夏的热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