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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(节选)
毕业那年,在偏远的山乡,在离校不远的河滩上,我们这群师范院校毕业的外地人,中秋夜,明月下,一起喝酒、唱歌、赏月、吃月饼,无所顾忌,放纵自己。两边是山乡最常见的山峦,遍地清辉如小河淌水,酒至寒酣处,我们用标准的普通话,深情朗诵苏学士的千古名篇: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?我欲乘风归去,又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……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”似乎有点小伤感,但有啤酒,有明月,有月饼,有朋友,一时不知身在何处……夜色阑珊,意犹未尽,再一次醉倒在异乡,醉倒在中秋……
进城之后,也是一个中秋夜,一群舞友驾着车,一阵风似的直奔城郊的洪水岭,在那家常去的山庄的露天餐厅,大包小包摆开来,月饼、啤酒之外,吃货们喜欢的一样不缺。有人带来了小音响,想唱就唱,独唱,对唱,合唱,唱得疯狂。想喝就喝,不碰杯,碰瓶——啤酒瓶,飞觞醉月,有人忽然说起了某款名酒的广告词:“李白举杯邀明月,苏轼把盏问青天。”然后胡乱添词,但求快意。兴之所至,想跳就跳,伦巴,恰恰,华尔兹,慢步,快步,旋转步,花样百出,一不小心,跌倒在月下,就地十八滚,掌声和笑声不断,乐得高悬夜空的明月差点跌落下来……
明月一样高悬在记忆深处的,是“下海”那年在广东珠海那个旅游度假村度过的中秋之夜。度假村在一座海岛上,月光流泻的夜晚,月色辉煌的夜晚——比如中秋之夜,让人着迷!那年中秋,我和妻子来到沙滩上,围着海岛散步。“海上明月共潮生”,美妙的场景就在眼前,亦真亦幻;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”,相依相偎,天涯咫尺,心有明月皎皎;“月是故乡明”,月下思念丛生,中秋夜思念如潮……海面上波浪起伏,万道波光如银蛇涌动,海岛俨然海上仙山。披着月色,漫步沙滩,微风鼓浪,海水轻轻地爬上来,退回去;赤脚行走,软绵绵,麻酥酥。相拥坐着,望着高悬的明月,吹着海风,听着海浪声伴着欢笑声,不知今夕何夕……沙滩上,游人如织,或行,或坐,或躺,随意,闲适。不知过了多久,有人在沙滩上,在海浪声中酣然入梦……直到次日清晨,看海上日出,看那一轮红日从海面上冉冉升起……
记忆满血复活,回味无穷;每次回味,妻子眼里总是流露出日久弥新的向往。今年中秋之夜,就去同城学生家后花园赏月!
天上有圆月,人间有中秋;天上月圆,人间团圆;圆月,中秋,长相厮守,不负岁月。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