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资料图)
......(节选)
赭黄色的文庙照壁,高低起伏,曲线优美:池旁的香枫树,枝叶繁茂, 笔直的枝干顶着一树绿叶直擎蓝天;天空碧蓝,白云流动,粉荷碧叶轻摇,蜻蜓上下飞舞,它们晨光中的影子,纷纷落入池水中。晨风起,水波轻荡,满池光影相互抱合着,跳跃着,多彩相映,纵横交错。我的倒影,映入池中,怀疑自己变成了黉门池中的游鱼。
池中去年枯黄倒伏的荷叶,像一张张经过四季处理过的标本,丝丝绺绺,飘在水面。残荷记录着过往,也存托着新叶、新花、小莲蓬的鲜嫩,饱满、活力。残荷,新叶,在同一池水中,留下岁月行走的痕迹。亭子通岸的双孔桥,两边荷花,如同两面镜子,相互映照。
一位老人静坐池边吹葫芦丝,《蝴蝶泉边》乐曲像清泉一样流出,汇入咕咕、啾啾、啧啧的鸟鸣声中,在荷花间流转,飘荡。安静的荷、安静的看花人,曲音,停留在这一刻。想要的不多,半池荷足够。
“摄影的欲望大概来自于这样一种观察:当我们从全局视角去看这个世界,十分令人失望,而从细节上看,让人惊讶的是世界总是十分完美。”从吹香亭护栏的孔洞间看荷,又是另外一番景象。如同给半池粉荷加了圆形、半圆、椭圆形灰色边框。小荷成了满荷、半荷、月牙荷,荷色或鲜亮,或模糊,有了另一层意趣。
常说“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”。一朝一岁人不同,我反倒不怕衰老。觉得自己站在了更高的地方,很多人事已经释怀,云淡风轻,容得下酸甜苦辣,不以时间的流走而伤感。时间逝去,更多的东西放下,命运的交给命运,时间的交给时间,其他的交给自己。
贾平凹在《品茶》中写道:“画家说水是无色,色却最丰;戏剧家说:静场便是高潮;诗人说不说出的地方,正是要说的地方;小说家说:真正的艺术是忽视艺术的;子兴说:无味而味;评论家说:这正如你一样,有名其实无名,无乐其实大乐也。”
坐在吹香亭赏荷人说:半池光影,半池荷。荷半池,意满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