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记酒楼”
吴泽看着对面闷闷不乐的总督公子,笑道:“刘老弟,出来玩儿,何必苦着一张脸呢!”
见对方不搭理他,又站起身,指着楼下说道:“不就是一个女人吗,你看看,天涯何处无芳草,随便挑一个!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刘钰没好气地说道:“我怕被我爹伤害。”
吴泽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,哈哈大笑起来,过了良久才道:“刘老弟可知李总管此次来我丰脂县所为何事?”
刘钰说道:“李叔说是来采购玉石的。”
“哈哈!”吴泽又是一阵大笑,说道:“我丰脂县地处平原,山都没有,哪来的玉?”
不等刘钰说话,又继续道:“不过嘛~美人如玉,倒是不假!”
刘钰瞪大了双眼,指着吴泽说道:“你是说?”
吴泽挑眉笑道:“你以为总督大人每年上贡的美人儿是哪来的?”
刘钰听了这话,似乎想到了什么,嘿嘿一笑。
然而,他们并没有注意到,一旁的店小二,眼神闪烁。
1
“小二,上酒!”二楼之上,催促声响起。
“来啦~”原本就端着一盘鱼的店小二为了省事儿,便一手托着盘子,一手又拎了壶酒,匆匆往楼上跑去。
却不想,刚跑上二楼楼梯口,正好撞上了准备离开的吴泽和刘钰两位贵公子,黄灿灿的汤汁儿顿时糊了刘钰一身。
“狗奴才!”吴泽怒喝,一脚踢在店小二肚子上,顺着楼梯滑了下来,引得食客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观看。但是,当他们看见是县令家的公子之时,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,顺着墙根儿往外溜。
掌柜闻声而来,哆哆嗦嗦地给两位公子赔礼道歉。可是,暴怒的吴泽哪里会理他,自顾自对着店小二一阵乱踢。
“哥!”凄厉的喊叫声在酒楼门口响起,一名穿着朴素却难掩时尚,手里抱着琵琶的妙龄女子正惊恐地看着这边。
吴泽眼前一亮,停下了脚上的动作,问掌柜:“她是谁?以前怎么没见过?”
掌柜的不敢隐瞒:“他是这个店小二的远房表妹,听说父母离去,无依无靠,前日里刚进城,我看她可怜,就允许她到店里来唱个小曲儿挣口饭吃。”
吴泽眼珠子一转,凑到刘钰耳边一阵嘀咕,刘钰听着吴泽的话,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,兴奋地道:“真的?”
2
丰脂县东南,吴县令私宅。
吴泽带着刘钰和名叫小月的女子一路上穿厅过堂。可当他们绕过一座拱门之时,走在前面的吴泽突然一个转身,将一脸疑惑的刘钰推到一旁,轻声道:“别说话,我爹和李师爷在那边。”
刘钰探过头看了一眼,又迅速缩回来,正当他们想要绕道而行之时,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:“过来!”
吴泽便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过去,心里不住哀叹:“看来美人儿保不住了!”
拱门之后,一座雅致的亭子里,李师爷和吴县令相对而坐,面前的棋盘上正厮杀得如火如荼。
没有理会施礼的两位公子,吴县令盯着站在一旁的小月看了良久,他总觉得这张脸曾经见过,这就怪了,按理说这样一个美人儿,只要见过,印象就会很深才对。
但来不及细想,对面的李总管便开口问道:“她是谁?”
这一问,可正问到了刘钰的心痒之处,兴奋地将吴泽帮他出头,又帮他得了一个美人儿的事情说了一遍,这李总管是他父亲的得力干将,对他最是疼爱了。
李总管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,吴县令则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,正要开口训斥,没想到一旁的小月突然跪了下来,连连磕头,哭喊道:“求大人开恩,只要放过表兄,小月做什么都愿意。”
县令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脸上有些犹豫,又看到一旁李总管阴沉着脸,也只得说道:“以后你便跟着刘公子吧,你的表兄我会派人安顿好的,只要你听话,我保他富贵一生。”
3
吴宅,书房。
吴县令正在灯下翻着书,一护院闪身进入,对吴县令躬身道:“老爷,那店小二不见了!”
“不见了?”吴县令放下书,疑惑道。
护院点了点头:“小人到黄记酒楼的时候,掌柜说那店小二伤了手臂,已经回家修养去了,但是当小人赶到那店小二在城外的住处的时候,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。”
“不好!”吴县令低喝一声,与此同时,一声悠长而又凄厉的惨叫声从大堂那边传来。
当吴县令赶到之时,大堂已经乱作了一团,舞女丫鬟们尖叫着东奔西跑,吴泽正拿着一柄染血的长剑,在大堂2023胡乱挥舞,刘钰则倒在他的脚下,生伤不知。
吴县令厉声喝道:“畜生!你在干什么!”然而,吴泽似乎并没有听见自己父亲气急败新地喊声,只是不停地挥舞着长剑。
李总管看见自家少爷倒在血泊之中,顿时红了眼,自己偷偷带着少爷出来散心,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,那自己也就活不成了。
看着场中疯疯癫癫的吴泽,李总管拔出站在一旁的护院手里的长刀,就要上前制住吴泽,救出自家少爷。
然而,这一情形落在吴县令眼里,意思却又完全不一样,急忙上前说道:“总管,息怒……”
可话还没说完,便被李师爷一把推开,情急之下,只得命令护院将李总管拦下,他则上前控制住了自己的儿子,夺过长剑。
可就在此时,刚才还在四处奔逃的小月,不知何时摸到了李总管的背后,将手里的匕首朝李总管腰间软肋狠狠地刺了下去。
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变故来得太快,李总管也转过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月。
然而,做了这一切的小月并没有逃跑,而是冲着吴县令而来,刚跑走了两步,便被护院伸手捉住。
于是,小月只得一边挣扎,一边冲吴县令喊道:“老爷,求求你饶了我表兄吧,小月什么都愿意做,只要您一声吩咐,我什么都愿意做,求您饶了我表兄,求求您了!”
吴县令惊恐着看着这一切,他现在脑子有些混乱,自己什么时候吩咐过她了?
当他看见李总管戒备的神色之时,想要解释,向前走了两步。但是,他忘记了此时手里还拿着从儿子手里抢过来的长剑。
李总管忍着腰间的剧痛,戒备着退出了大堂,然后转过身,踉踉跄跄地跑了。
4
“你是谁?”
吴县令咬牙切齿地看着小月,他始终觉得自己见过这个人,只是一时想不起来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一连串笑声从小月的嘴里发出,配合着她那一张糊满泪水、汗水和鲜血的脸,显得异常厉害。
然而,更厉害的是,小月发出的笑声,是属于男子的笑声,虽然有点阴柔,但这确实是男声。
“你究竟是谁?”
“我凭什么要告诉你?”
“不说,那就去伤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又是一串嚣张至极的大笑,然而,笑着笑着,小月低下了头,笑声也越来越小,直到寂静无声。
县令等了一会儿,见小月没反应,伸手抓着头发抬起小月的头,然而,映入眼帘的,却是一张扭曲的面孔,七窍流血。
吴县令看着地上的伤尸,脑子里飞速运转,小月的身份没问出来,现在又伤无对证,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上官交代。
枯坐良久,吴县令终于下定决心,吩咐众人收拾了大堂,又让人去买棺材装殓刘公子,还吩咐人看着小月的身体,每一个人都有事情做。
安排好一切之后,他则若无其事地来到了书房,深吸一口气,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搭了一个假人坐在书桌前,然后找了一身普通衣衫,往后门而去。
然而,他并不知道的是,此时,一个黑衣人正在后门门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,他和人约定好在这里集合的,可对方却迟迟未到。
5
丰脂县东十里处,有一个岔路口,路口有一个凉茶摊,专供过路的旅客歇脚喝茶。
“诶!你们听说了吗?”
“听说什么?”
“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听说?就在昨天晚上,一伙强盗硬闯进县太爷私宅,杀了县太爷一家十八口人,又一把火把宅子烧了个干净。”
众人听了之后,纷纷围了过去:“说说,怎么回事儿?”
只有一个头戴斗笠手上缠着纱布的男子,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兴趣,摸出两个铜板放在桌子上,起身离开。
走着走着,男子眼前逐渐模糊,似乎又看见了自己和师父师弟师妹一起唱戏的日子,只是,再也回不去了啊!
师父、师妹,你们的仇,我和越师弟已经帮你们报了……
越师弟,师兄小时候总是笑你不是男人,是师兄错了,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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