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【原文】 黄帝将见大隗乎具茨之山(1),方明为御(2),昌寓骖乘(3),张若、謵朋前马(4),昆阍、滑稽后车(5);至于襄城之野,七圣皆迷,无所问涂(6)。
2、 适遇牧马童子,问涂焉,曰:“若知具茨之山乎(7)?”曰:“然。
3、”“若知大隗之所存乎(8)?”曰:“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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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、”黄帝曰:“异哉小童!非徒知具茨之山(9),又知大隗之所存。
5、请问为天下(10)。
6、”小童曰:“夫为天下者,亦若此而已矣,又奚事焉!予少而自游于六合之内(11),予适有瞀病(12),有长者教予曰:‘若乘日之车而游于襄城之野。
7、’今予病少痊,予又且复游于六合之外。
8、夫为天下亦若此而已。
9、予又奚事焉!”黄帝曰:“夫为天下者,则诚非吾子之事。
10、虽然,请问为天下。
11、”小童辞。
12、 黄帝又问。
13、小童曰:“夫为天下者,亦奚以异乎牧马者哉!亦去其害马者而已矣(13)!”黄帝再拜稽首(14),称天师而退(15)。
14、 【译文】 黄帝到具茨山去拜见大隗,方明赶车,昌宇做陪乘,张若、謵朋在马前导引,昆阍、滑稽在车后跟随;来到襄城的旷野,七位圣人都迷失了方向,而且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问路。
15、正巧遇上一位牧马的少年,便向牧马少年问路,说:“你知道具茨山吗?”少年回答:“是的。
16、”又问:“你知道大隗居住在什么地方吗?”少年回答:“是的。
17、”黄帝说:“真是奇怪啊,这位少年!不只是知道具茨山,而且知道大隗居住的地方。
18、请问怎样治理天下。
19、”少年说:“治理天下,也就像牧马一样罢了,又何须多事呢!我幼小时独自在宇宙范围内游玩,碰巧生了头眼眩晕的病,有位长者教导我说:‘你还是乘坐太阳车去襄城的旷野里游玩。
20、’如今我的病已经有了好转,我又将到宇宙之外去游玩。
21、至于治理天下恐怕也就像牧马一样罢了,我又何须去多事啊!”黄帝说:“治理天下,固然不是你操心的事。
22、虽然如此,我还是要向你请教怎样治理天下。
23、”少年听了拒绝回答。
24、 黄帝又问。
25、少年说:“治理天下,跟牧马哪里有什么不同呢!也就是去除过分、任其自然罢了!”黄帝听了叩头至地行了大礼,口称“天师”而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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